锦衣卫蹲妻手札（美食） 第81节
屋子里乱糟糟的，案卷，草拟堆了满满一桌，甚至散落在地上。<br />
芫娘将东西规整几下，总算在桌上腾出一块空地，这才有了搁食盒子的位置。<br />
她又收拾收拾旁的地方，也没有多的言语，直看的屋子中整洁不少，方堪堪停下了手。<br />
如今她来北镇能吃到旁人的挂落，想来陆怀熠和陆巡更是不必说。<br />
她抬头缓声，打开食盒道：“我从宫里带了些牡丹花的面果子，你们若是没用饭，拿来垫一垫正好。”<br />
盒子里头的面果精致，一朵一朵的牡丹花更是栩栩如生。<br />
陆巡垂了垂眸子：“还是等千户来先用吧。”<br />
“你吃，不管他。”芫娘却不由分说拿起面果塞在陆巡手里，随即自己也挟起一朵小小咬了一口。<br />
宫中的东西，做的向来精细，这面果子不仅瞧上去美不胜收，就连尝上去也是甜丝丝的，一点也不腻。<br />
没一会功夫，陆怀熠也推门而入。<br />
他将手中的画像随手搁在桌上，盯向了芫娘身边的食盒子，顿时眼中放光。<br />
他忙不迭擦了手，捏起那牡丹花面果子咬了下去，只奈何才刚尝了尝，愉悦的神情便很快沉闷下来。<br />
他转过头委屈巴巴地问：“怎么不是你做的？”<br />
“你舌头倒是灵。”芫娘被惹得笑出了声，“一口就能尝得出来？”<br />
陆怀熠牙疼似的抽抽嘴角：“好吃的跟难吃的，一口还能尝不出来么？”<br />
“好啦好啦，明天再给你做嘛。”芫娘把他手里的半个面果子塞进他嘴里，“吃掉，不准浪费。”<br />
她一边安抚陆怀熠，一边就打量向陆怀熠拿来的画像。<br />
这画像上的人瞧着富态无比，眉梢一颗痣，越看越觉得眼熟。<br />
芫娘望着画像，不由得皱起眉头。<br />
“这是谁？怎么瞧着有些眼熟？”<br />
“眼熟？”陆怀熠跟陆巡不约而同地望向芫娘，“这是那个雕假银票板子的苟七。”<br />
“你见过？”<br />
芫娘认真思忖片刻，指了指画像眉梢上的痣：“我今儿才见了个这地方生痣的人。”<br />
“是宫里头的一个大伴，叫高杞。爱肘子如命，顿顿都要吃红烧肘子。”<br />
“只不过宫里头的内监没有胡子，所以好像又跟画像上不太一样。”<br />
陆怀熠蹙了蹙眉头：“那鲶鱼佬也没说这胡子肯定是真的吧……”<br />
他拿着画像匆匆出了门，没几刻钟就换了一张回来。<br />
不过这一回，画像上的人没有了胡子。<br />
芫娘顿时诧异：“是他，就是高大伴。”<br />
陆怀熠唇边勾出一抹弧度：“难怪把顺天府都翻遍了也找不到这个狗玩意，原来是躲在宫里。”“芫娘，你可知他旁的情况？他任何职？归谁管？何时出入宫禁？”<br />
芫娘思忖片刻：“我今日才见过，对他算不上熟悉，不过我有法子能打听出来。”<br />
“他喜欢吃红烧肘子到不得了，肯定会忍不住出宫的来吃的。”<br />
陆怀熠眼中漾过一抹笑：“那我们就守株待兔。”<br />
“只要他出了宫，就再也别想回去。”<br />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br />
十日后。<br />
芫娘跟陆怀熠和陆巡趴在墙头上，看着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经过。<br />
芫娘忙不迭伸手指过去：“是他，泰安殿的高大伴。”<br />
“可他是宫里头的人，就算是锦衣卫，还当真能直接抓他么？”<br />
陆怀熠也凝神瞧了两眼，不禁嗤笑一声：“如今连英国公府都已经被削爵封了府，谁还记得‘怕’字怎么写的？”<br />
别说这一回不是无缘无故抓得人，就算是旁的人知道了是他抓的，又能拿他怎么样？<br />
大不了把这千户的职拿掉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拿掉了千户，他就不抓苟七了么？<br />
那是不可能的，苟七就是跑到天上，他也定给苟七拽回来。<br />
芫娘眨眨眼：“那如今也没有证据，怎么抓他呢？”<br />
陆怀熠唇边勾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：“放心，有证据的抓法只有一种。”<br />
“但是没有证据的抓法，我这有一百种。”<br />
人都已经找到了，要扣住他，还不简单么？<br />
“陆巡，去找个麻袋，套着狠狠揍他一顿。”<br />
“只要别叫他看见，随便你怎么来。”<br />
第79章<br />
高杞好端端出宫, 莫名其妙被套进无人的死胡同里挨了一顿横揍。<br />
偏偏他还没瞧见身后跟的是什么人，便被人囫囵拿麻袋一套，一通拳脚相加，还顺走了他腰里头的钱袋。<br />
他落得个鼻青脸肿, 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, 半晌也没能爬起来。直待他一动不动地喘下好几口气, 才终于听见耳旁传来一阵脚步声。<br />
高杞忙不迭呼救几声，这才被一行锦衣卫救下。<br />
陆巡蹲下身拱拱手：“阁下可是大内的高大伴？”<br />
高杞看清陆巡身上的飞鱼服, 顿时对来人的身份心知肚明，他这才捂了捂脸笨拙起身, 言语里倒是没半分好气：“你瞧着眼生, 缘何认得我？”<br />
“我是泰安殿的内监，高杞。”<br />
陆巡这才拿出高杞的钱袋：“方才我们在街上见两贼子分赃不均生了龃龉争执, 故将人拿下。”<br />
“见得这钱袋做工不凡，又绣了高大伴的名字，怕高大伴有个好歹, 便朝着这边寻来。”“大伴仪态富贵，钱袋饱满, 难免着贼子盯上, 大伴往后还是该仔细些才好。”<br />
高杞接过自己的钱袋，言语仍旧满是嗔怨：“光天化日, 五城兵马司的饭桶都死了？真是岂有此……”<br />
陆巡使个眼色，两个旗官便顺势上前将高杞搀扶起来。<br />
“如今既然是我们锦衣卫碰到此事, 就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。还请大伴同我到北镇稍事歇息，将今日的经过细细同我们说一番, 我们也好狠狠收拾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子。”<br />
高杞闻得此言，才觉得总算是听见两句人话, 这才跟着陆巡往北镇里去。<br />
只是谁料才进北镇，陆巡将他带进一间屋子，拿些消肿止痛的红花油，便拱手请他稍事歇息，随即退出了屋子。<br />
高杞坐了一阵，愣是什么动静也没见着。他不禁有些烦躁，起身想要出门去。<br />
不料门外还把守着旗官，他很快便被人挡了回来。<br />
锦衣卫再也不见方才的客套，将他困在屋里，只干巴巴朝他道：“还请大伴稍候片刻，我们千户大人要亲自来拜见大伴。”<br />
“那他什么时候来？磨磨蹭蹭，叫他不必来了，我现在便要走。”<br />
“大伴还是再耐心等一等得好，我们千户忙完，自然就会来的。”<br />
高杞顿时怒从中来：“大胆！”<br />
“你们有几个胆子？我堂堂宫中内侍，你们凭什么将我扣留在此？放我出去，不然我将你们告到御前。”<br />
……<br />
旗官们无人理睬他的言语，只将屋门“哐”一声关住。<br />
高杞忙不迭去拉门，外头的旗官却早已将门死死顶住，任他怎么用力都推不开。<br />
他先是砸门，又是叫骂，能使的法子都使遍了，转眼日升月移，他还是被困在这屋子里头没能出去。<br />
眼见得日头高照，陆怀熠才终于姗姗来迟。<br />
“劳大伴久候，还请用些茶水。”<br />
高杞看清了陆怀熠，登时不由得冷笑一声。<br />
“陆千户，你是不是也太肆无忌惮了？”<br />
“长公主如今还被叩在宫中抄经，陆驸马也已经流放离京，你还想使从前强权压人的那一套不成？”<br />
“我一天没有回宫，宫里头不会不来找我，等查到你这北镇，你可想好了怎么交代？若是想不好，你私扣内侍，徇私枉法，别怪我叫你跪着送我出去。”<br />
陆怀熠却丁点不恼，只轻声解释道：“属下无状，多有得罪，见我手头上理着卷宗，竟令大伴等了如此之久，实在不该，还请大伴海涵。”<br />
“我见大伴像位善雕木刻的故人，不如请大伴给个赔罪的机会，坐下用一杯茶水，叙叙旧？”<br />
高杞眸光一顿，但很快却又意识到陆怀熠没有证据拿他，如今扣他更是名不正，言不顺。<br />
他嗤笑一声，忿忿拂袖，作势便要离去：“陆千户这茶，我可喝不起。”<br />
陆怀熠也不急，很快勾起唇角拱了拱手：“既然大伴不听好言好语，那……陆巡……”<br />
话音一落，陆巡合着几个旗官便阻住高杞的去路。<br />
高杞忿忿推开面前的人：“怎么？王化之下，你们竟敢公然逞凶？”谁知说时迟，那时快。<br />
几个锦衣卫被高杞一推，立时化身“纸人”，三三两两顺着台阶倒下一片。<br />
“哎呀。”陆怀熠瞧着眼前的情形摇摇头，“我明明都答应放大伴离开，大伴怎么还要同我北镇的下属斗殴？”<br />
“从这么高的地方把人推下去，怕是要把人摔坏了。这我可不能不禀报大内，请高大伴留下做个分晓再说了。”<br />
“大内纵是再护着大伴，也不能公然包庇吧？”<br />
“你……”高杞眉头紧缩，不禁急了，“陆怀熠！你敢！你不过一个五品千户，竟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！”<br />
“你还当你是英国公世子？你怕是忘了前些时日你是怎么跪在养心殿跟前了吧？我要请言官参你！”
芫娘将东西规整几下，总算在桌上腾出一块空地，这才有了搁食盒子的位置。<br />
她又收拾收拾旁的地方，也没有多的言语，直看的屋子中整洁不少，方堪堪停下了手。<br />
如今她来北镇能吃到旁人的挂落，想来陆怀熠和陆巡更是不必说。<br />
她抬头缓声，打开食盒道：“我从宫里带了些牡丹花的面果子，你们若是没用饭，拿来垫一垫正好。”<br />
盒子里头的面果精致，一朵一朵的牡丹花更是栩栩如生。<br />
陆巡垂了垂眸子：“还是等千户来先用吧。”<br />
“你吃，不管他。”芫娘却不由分说拿起面果塞在陆巡手里，随即自己也挟起一朵小小咬了一口。<br />
宫中的东西，做的向来精细，这面果子不仅瞧上去美不胜收，就连尝上去也是甜丝丝的，一点也不腻。<br />
没一会功夫，陆怀熠也推门而入。<br />
他将手中的画像随手搁在桌上，盯向了芫娘身边的食盒子，顿时眼中放光。<br />
他忙不迭擦了手，捏起那牡丹花面果子咬了下去，只奈何才刚尝了尝，愉悦的神情便很快沉闷下来。<br />
他转过头委屈巴巴地问：“怎么不是你做的？”<br />
“你舌头倒是灵。”芫娘被惹得笑出了声，“一口就能尝得出来？”<br />
陆怀熠牙疼似的抽抽嘴角：“好吃的跟难吃的，一口还能尝不出来么？”<br />
“好啦好啦，明天再给你做嘛。”芫娘把他手里的半个面果子塞进他嘴里，“吃掉，不准浪费。”<br />
她一边安抚陆怀熠，一边就打量向陆怀熠拿来的画像。<br />
这画像上的人瞧着富态无比，眉梢一颗痣，越看越觉得眼熟。<br />
芫娘望着画像，不由得皱起眉头。<br />
“这是谁？怎么瞧着有些眼熟？”<br />
“眼熟？”陆怀熠跟陆巡不约而同地望向芫娘，“这是那个雕假银票板子的苟七。”<br />
“你见过？”<br />
芫娘认真思忖片刻，指了指画像眉梢上的痣：“我今儿才见了个这地方生痣的人。”<br />
“是宫里头的一个大伴，叫高杞。爱肘子如命，顿顿都要吃红烧肘子。”<br />
“只不过宫里头的内监没有胡子，所以好像又跟画像上不太一样。”<br />
陆怀熠蹙了蹙眉头：“那鲶鱼佬也没说这胡子肯定是真的吧……”<br />
他拿着画像匆匆出了门，没几刻钟就换了一张回来。<br />
不过这一回，画像上的人没有了胡子。<br />
芫娘顿时诧异：“是他，就是高大伴。”<br />
陆怀熠唇边勾出一抹弧度：“难怪把顺天府都翻遍了也找不到这个狗玩意，原来是躲在宫里。”“芫娘，你可知他旁的情况？他任何职？归谁管？何时出入宫禁？”<br />
芫娘思忖片刻：“我今日才见过，对他算不上熟悉，不过我有法子能打听出来。”<br />
“他喜欢吃红烧肘子到不得了，肯定会忍不住出宫的来吃的。”<br />
陆怀熠眼中漾过一抹笑：“那我们就守株待兔。”<br />
“只要他出了宫，就再也别想回去。”<br />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br />
十日后。<br />
芫娘跟陆怀熠和陆巡趴在墙头上，看着熟悉的身影从远处经过。<br />
芫娘忙不迭伸手指过去：“是他，泰安殿的高大伴。”<br />
“可他是宫里头的人，就算是锦衣卫，还当真能直接抓他么？”<br />
陆怀熠也凝神瞧了两眼，不禁嗤笑一声：“如今连英国公府都已经被削爵封了府，谁还记得‘怕’字怎么写的？”<br />
别说这一回不是无缘无故抓得人，就算是旁的人知道了是他抓的，又能拿他怎么样？<br />
大不了把这千户的职拿掉，不过话说回来，拿掉了千户，他就不抓苟七了么？<br />
那是不可能的，苟七就是跑到天上，他也定给苟七拽回来。<br />
芫娘眨眨眼：“那如今也没有证据，怎么抓他呢？”<br />
陆怀熠唇边勾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：“放心，有证据的抓法只有一种。”<br />
“但是没有证据的抓法，我这有一百种。”<br />
人都已经找到了，要扣住他，还不简单么？<br />
“陆巡，去找个麻袋，套着狠狠揍他一顿。”<br />
“只要别叫他看见，随便你怎么来。”<br />
第79章<br />
高杞好端端出宫, 莫名其妙被套进无人的死胡同里挨了一顿横揍。<br />
偏偏他还没瞧见身后跟的是什么人，便被人囫囵拿麻袋一套，一通拳脚相加，还顺走了他腰里头的钱袋。<br />
他落得个鼻青脸肿, 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, 半晌也没能爬起来。直待他一动不动地喘下好几口气, 才终于听见耳旁传来一阵脚步声。<br />
高杞忙不迭呼救几声，这才被一行锦衣卫救下。<br />
陆巡蹲下身拱拱手：“阁下可是大内的高大伴？”<br />
高杞看清陆巡身上的飞鱼服, 顿时对来人的身份心知肚明，他这才捂了捂脸笨拙起身, 言语里倒是没半分好气：“你瞧着眼生, 缘何认得我？”<br />
“我是泰安殿的内监，高杞。”<br />
陆巡这才拿出高杞的钱袋：“方才我们在街上见两贼子分赃不均生了龃龉争执, 故将人拿下。”<br />
“见得这钱袋做工不凡，又绣了高大伴的名字，怕高大伴有个好歹, 便朝着这边寻来。”“大伴仪态富贵，钱袋饱满, 难免着贼子盯上, 大伴往后还是该仔细些才好。”<br />
高杞接过自己的钱袋，言语仍旧满是嗔怨：“光天化日, 五城兵马司的饭桶都死了？真是岂有此……”<br />
陆巡使个眼色，两个旗官便顺势上前将高杞搀扶起来。<br />
“如今既然是我们锦衣卫碰到此事, 就断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。还请大伴同我到北镇稍事歇息，将今日的经过细细同我们说一番, 我们也好狠狠收拾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子。”<br />
高杞闻得此言，才觉得总算是听见两句人话, 这才跟着陆巡往北镇里去。<br />
只是谁料才进北镇，陆巡将他带进一间屋子，拿些消肿止痛的红花油，便拱手请他稍事歇息，随即退出了屋子。<br />
高杞坐了一阵，愣是什么动静也没见着。他不禁有些烦躁，起身想要出门去。<br />
不料门外还把守着旗官，他很快便被人挡了回来。<br />
锦衣卫再也不见方才的客套，将他困在屋里，只干巴巴朝他道：“还请大伴稍候片刻，我们千户大人要亲自来拜见大伴。”<br />
“那他什么时候来？磨磨蹭蹭，叫他不必来了，我现在便要走。”<br />
“大伴还是再耐心等一等得好，我们千户忙完，自然就会来的。”<br />
高杞顿时怒从中来：“大胆！”<br />
“你们有几个胆子？我堂堂宫中内侍，你们凭什么将我扣留在此？放我出去，不然我将你们告到御前。”<br />
……<br />
旗官们无人理睬他的言语，只将屋门“哐”一声关住。<br />
高杞忙不迭去拉门，外头的旗官却早已将门死死顶住，任他怎么用力都推不开。<br />
他先是砸门，又是叫骂，能使的法子都使遍了，转眼日升月移，他还是被困在这屋子里头没能出去。<br />
眼见得日头高照，陆怀熠才终于姗姗来迟。<br />
“劳大伴久候，还请用些茶水。”<br />
高杞看清了陆怀熠，登时不由得冷笑一声。<br />
“陆千户，你是不是也太肆无忌惮了？”<br />
“长公主如今还被叩在宫中抄经，陆驸马也已经流放离京，你还想使从前强权压人的那一套不成？”<br />
“我一天没有回宫，宫里头不会不来找我，等查到你这北镇，你可想好了怎么交代？若是想不好，你私扣内侍，徇私枉法，别怪我叫你跪着送我出去。”<br />
陆怀熠却丁点不恼，只轻声解释道：“属下无状，多有得罪，见我手头上理着卷宗，竟令大伴等了如此之久，实在不该，还请大伴海涵。”<br />
“我见大伴像位善雕木刻的故人，不如请大伴给个赔罪的机会，坐下用一杯茶水，叙叙旧？”<br />
高杞眸光一顿，但很快却又意识到陆怀熠没有证据拿他，如今扣他更是名不正，言不顺。<br />
他嗤笑一声，忿忿拂袖，作势便要离去：“陆千户这茶，我可喝不起。”<br />
陆怀熠也不急，很快勾起唇角拱了拱手：“既然大伴不听好言好语，那……陆巡……”<br />
话音一落，陆巡合着几个旗官便阻住高杞的去路。<br />
高杞忿忿推开面前的人：“怎么？王化之下，你们竟敢公然逞凶？”谁知说时迟，那时快。<br />
几个锦衣卫被高杞一推，立时化身“纸人”，三三两两顺着台阶倒下一片。<br />
“哎呀。”陆怀熠瞧着眼前的情形摇摇头，“我明明都答应放大伴离开，大伴怎么还要同我北镇的下属斗殴？”<br />
“从这么高的地方把人推下去，怕是要把人摔坏了。这我可不能不禀报大内，请高大伴留下做个分晓再说了。”<br />
“大内纵是再护着大伴，也不能公然包庇吧？”<br />
“你……”高杞眉头紧缩，不禁急了，“陆怀熠！你敢！你不过一个五品千户，竟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！”<br />
“你还当你是英国公世子？你怕是忘了前些时日你是怎么跪在养心殿跟前了吧？我要请言官参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