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你这点出息。”祝佳唯语气嫌弃，但还是在凶手离开后，拍了拍他的手臂，提醒他可以接着往下看。<br />
涂然也是胆小鬼大军的一员，和简阳光一开始就强烈反对看恐怖电影不一样，她恰恰把票投给了这部片子，俗称人菜瘾大。<br />
但是今晚，她并没有什么心情看电影。<br />
她和陈彻已经一天没怎么说话了。<br />
从上午他去找赵从韵拿回钥匙，他人就没再回看台，中午吃饭也不在，回教室才发现，他趴在桌子上睡觉。<br />
以为他不舒服，涂然便走过去，询问关心了一句。而他只是冷淡地回了句“没事”。<br />
疏远的态度太明显，本就敏感的涂然，立刻就察觉。<br />
他脸上的兔子贴纸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撕下，尽管知道撕下来也很正常，但涂然莫名地就是觉得难过。<br />
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吗？还是她心里的阴暗想法被他发现了？<br />
涂然没什么精神地低下头，抬手揭下脸上的兔子贴纸。<br />
多媒体荧幕播放着正恐怖的电影桥段，简阳光又被吓得大呼小叫，教室里吵吵嚷嚷的。<br />
陈彻被吵得心烦，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，她耷拉着脑袋，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侧脸，瞧不见她的表情，只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。<br />
是在害怕吗？<br />
陈彻抄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，要伸过去时，眼前却又闪过上午在梧桐树下看到的那一幕。<br />
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，手指蜷缩，最终收回。<br />
他看了眼前排几乎要缩到桌子底下的简阳光，又看了眼一脸坦荡无畏的祝佳唯，想了想，离开座位，到简阳光座位旁，踢了踢他的椅子腿，“起来。”<br />
简阳光正被电影吓得瑟瑟发抖，抬头又看见好兄弟冷着脸，一副随时要把他带走的样子，一时都分不清是电影里的杀人凶手更可怕，还是他更可怕。<br />
“干、干嘛？”简阳光眼泪都快吓出来了。<br />
陈彻却没看他，目光在祝佳唯身上，“和我换个座位？”<br />
祝佳唯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不过没拒绝，她早烦了又胆小又吵的简阳光。<br />
两人换了座位。<br />
涂然抬头，看着他在祝佳唯位置上坐下，而他的目光，没一刻在她身上停留。<br />
她低下眼睛，不再去看他冷漠的背影，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热起来。<br />
教室外的梧桐，在静寂的夜里无声伫立，月亮孤独地悬在天际，清冷的月光洒在枝头，酸涩悄悄发酵，无人知晓。<br />
**<br />
直到第二天上午，涂依譁然和陈彻也没怎么说话。<br />
连大大咧咧的简阳光，都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。他去问涂然，是不是和陈彻吵架了，只得到一个没有的回答。<br />
整个人都蔫吧了，还说没事儿呢。简阳光没信，又跑去问陈彻。<br />
陈彻这会儿正懒洋洋靠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，长腿抻着敞开，两手抄在裤兜，看上去像是挺悠闲地晒太阳。不过太阳也晒不到他身上。<br />
他原本是漫无目的在学校里散散步，走着走着就走到昨天涂然和周楚以聊天的这地方来了，还搁这坐下了，搞得跟什么“圣地巡礼”一样，他觉得自己指定是有什么毛病。但心里就是不爽，跟打翻了什么东西又捡不起来似的，堵得慌。<br />
“没事。”陈彻的回答和涂然无而异。<br />
简阳光呸了声，说：“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俩有点什么事。”<br />
陈彻没什么情绪地耷拉着眼皮，“你挺有自知之明。”<br />
“啥？”简阳光一时没转过弯，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这货是在骂他傻，没好气搡了下他的肩膀，又说，“兔妹看起来挺不开心的，你不去哄哄她？”<br />
把郁闷的小偶像晾在那，这可不是他会做的事。<br />
“她不开心？”她昨天不还和周楚以聊得挺开心的？<br />
某人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想法里掺了多少酸。<br />
简阳光哼哧笑了声，在他旁边坐下，欠了吧唧地说：“阿彻，咱俩一个傻一个瞎，真心绝配，不愧是好兄弟。”<br />
被暗骂瞎子的人冷冷瞥他一眼，不过反常地没去揍他。过了会儿，从嗫嚅的嘴唇间，别扭吐出一句，“她怎么不开心？”<br />
简阳光说：“十有八九因为你呗，你没觉得这姑娘顶会看人眼色，刚认识那会儿，以为你讨厌她，还很委屈地跟我说呢。”<br />
他才说完，陈彻就起身走了。<br />
简阳光连忙问：“你去哪？”<br />
陈彻头也没回：“哄人。”<br />
第34章 飞行礼<br />
运动场的看台上, 涂然耳朵听着振奋的加油口播，眼睛望着在赛道热血奔跑的运动健儿，仍旧提不起一点精神。<br />
祝佳唯看出她的萎靡, 问：“心情不好？”<br />
涂然抱着膝盖坐着，也没否认, “稍微有点。”<br />
好像用了“稍微”, 就能让人不那么担心。<br />
“因为什么？”祝佳唯问得直接。<br />
涂然把脸埋在膝盖里装鸵鸟，闷着声音逃避问题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br />
“兔妹，兔妹！”<br />
身后传来简阳光的大嗓门，涂然慢慢吞吞抬起头，转身望过去, 第一眼看见的, 却是走在简阳光身后的那个少年。<br />
他的目光, 也同样淡淡落在她身上。<br />
视线相撞的那刻，涂然陡然转回身，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一些害怕的心思, 害怕又看见他冷漠的脸，又听到他冷淡的声音。<br />
简阳光拎着塑料袋大步走过来, 在祝佳唯旁边坐下, 把塑料袋放在她和涂然面前，来吃零食, 阿彻刚买的。”<br />
“没胃口。”祝佳唯没动。<br />
涂然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，但也一动不动。<br />
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后来一步的少年在她身旁坐下。她的呼吸屏住。<br />
“你们俩怎么都不吃啊？”简阳光这会儿已经熟练地开了一包薯片，递到祝佳唯面前, 被她推开，又伸到涂然面前, 涂然身体往后仰。<br />
陈彻在旁边看着她，完全不会掩饰心思的人，坏心情也诚实地写在脸上，还真是不开心了。<br />
因为他？他凶她了？好像没有吧？<br />
陈彻尚且没想明白哪里得罪她，不过先把人哄好总没错。<br />
他伸手越过她，伸进她面前的塑料袋里，拿出一块芒果布丁。<br />
涂然是这款芒果布丁的爱好者，几次课间，他看到她吃这个。<br />
陈彻把布丁拿出来，还没来及说什么，也没来得及把布丁递给她，就被涂然抓住手臂。<br />
涂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阻止他，“这是芒果味的，你不能吃！”<br />
被她抓住的手臂瞬间变得有些僵硬，陈彻轻咳了声，“我知道，给你拿的。”<br />
涂然有些愣地眨了眨眼睛，嘴巴里发出两声毫无意义的音节，“噢……噢。”<br />
竟然又是乌龙，她的脸不自觉热了起来，“谢谢……”<br />
明明觉得很尴尬，可低下头的时候，嘴角却不知道为什么弯起来了。真奇怪。<br />
除了零食，塑料袋里还有一把遮阳伞。<br />
涂然看到陈彻递过来的时候，疑惑歪了歪头。<br />
陈彻语气漫不经心：“买零食送的。”<br />
刚说完，简阳光就发出一声爆笑，毫不客气地拆他的台，“哈哈哈哈哈阿彻你这借口也太扯了吧，当兔妹从来不去小卖部买零食啊？你怎么不说路上捡的？”<br />
简阳光又跟涂然解释：“这人怕你被晒坏，专门回教室给你拿的伞，还死鸭子——”<br />
他的话没能说完，就被陈彻丢了包薯片砸中脑袋。<br />
“要你多嘴。”少年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局促。<br />
涂然的目光看向他，他却骤然起身站起来，好像不愿意给她看见他的脸。<br />
即便如此，她的视线也还是捕捉到，他有些别扭的表情，和红红的耳根。<br />
她仰起脑袋望着他，“陈彻。”<br />
停顿了几秒，陈彻才低头看她，居高临下的高度差距，他的眼神像高高在上的俯视，好似比平时的冷淡更多几分，但通红的耳根，泄露了少年的真实情绪。<br />
涂然朝他露出一个笑容，也是今天的第一个笑容：“谢谢。”<br />
**<br />
简阳光今天记得把扑克牌偷偷带过来，正好涂然和陈彻也哄好了，于是就拾掇着涂然一起来玩牌。<br />
可惜，涂然从来没打过牌，小时候过年跟爸妈回老家，倒是看爸爸跟人玩过，但也只限于看看，后来当练习生，和娱乐更是挨不上边。<br />
被陈彻手把手教着玩了几局，她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，越玩越起劲。<br />
连着赢了好几局，她高兴得头发丝都快翘起来，“又赢了！我该不会是玩牌的天才吧！”<br />
陈彻在旁边笑，顺着她的话，说：“大神带带我。”涂然拍拍胸脯，“跟着我，我有新手光环！”<br />
简阳光在对面欲言又止，止言又欲。<br />
这是可以说的吗？她的新手光环，其实全靠陈彻每局都给她垫牌。<br />
祝佳唯一贯冷淡，只感觉走在路上被人当成狗踹了一脚。<br />
四个人玩了一上午的扑克牌，把涂然玩出了牌瘾，下午又想继续，到运动场时，却看见体育委员张何彬，正巴巴地跟在陈彻身边，像在说些什么，而陈彻则是皱着眉。<br />
涂然走过去问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br />
简阳光给她解释：“老张说咱班接力赛的运动员崴脚了，让阿彻临时救个场。”
涂然也是胆小鬼大军的一员，和简阳光一开始就强烈反对看恐怖电影不一样，她恰恰把票投给了这部片子，俗称人菜瘾大。<br />
但是今晚，她并没有什么心情看电影。<br />
她和陈彻已经一天没怎么说话了。<br />
从上午他去找赵从韵拿回钥匙，他人就没再回看台，中午吃饭也不在，回教室才发现，他趴在桌子上睡觉。<br />
以为他不舒服，涂然便走过去，询问关心了一句。而他只是冷淡地回了句“没事”。<br />
疏远的态度太明显，本就敏感的涂然，立刻就察觉。<br />
他脸上的兔子贴纸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撕下，尽管知道撕下来也很正常，但涂然莫名地就是觉得难过。<br />
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吗？还是她心里的阴暗想法被他发现了？<br />
涂然没什么精神地低下头，抬手揭下脸上的兔子贴纸。<br />
多媒体荧幕播放着正恐怖的电影桥段，简阳光又被吓得大呼小叫，教室里吵吵嚷嚷的。<br />
陈彻被吵得心烦，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人，她耷拉着脑袋，垂下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侧脸，瞧不见她的表情，只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。<br />
是在害怕吗？<br />
陈彻抄在兜里的手指动了动，要伸过去时，眼前却又闪过上午在梧桐树下看到的那一幕。<br />
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，手指蜷缩，最终收回。<br />
他看了眼前排几乎要缩到桌子底下的简阳光，又看了眼一脸坦荡无畏的祝佳唯，想了想，离开座位，到简阳光座位旁，踢了踢他的椅子腿，“起来。”<br />
简阳光正被电影吓得瑟瑟发抖，抬头又看见好兄弟冷着脸，一副随时要把他带走的样子，一时都分不清是电影里的杀人凶手更可怕，还是他更可怕。<br />
“干、干嘛？”简阳光眼泪都快吓出来了。<br />
陈彻却没看他，目光在祝佳唯身上，“和我换个座位？”<br />
祝佳唯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不过没拒绝，她早烦了又胆小又吵的简阳光。<br />
两人换了座位。<br />
涂然抬头，看着他在祝佳唯位置上坐下，而他的目光，没一刻在她身上停留。<br />
她低下眼睛，不再去看他冷漠的背影，眼睛却还是不受控制热起来。<br />
教室外的梧桐，在静寂的夜里无声伫立，月亮孤独地悬在天际，清冷的月光洒在枝头，酸涩悄悄发酵，无人知晓。<br />
**<br />
直到第二天上午，涂依譁然和陈彻也没怎么说话。<br />
连大大咧咧的简阳光，都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。他去问涂然，是不是和陈彻吵架了，只得到一个没有的回答。<br />
整个人都蔫吧了，还说没事儿呢。简阳光没信，又跑去问陈彻。<br />
陈彻这会儿正懒洋洋靠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，长腿抻着敞开，两手抄在裤兜，看上去像是挺悠闲地晒太阳。不过太阳也晒不到他身上。<br />
他原本是漫无目的在学校里散散步，走着走着就走到昨天涂然和周楚以聊天的这地方来了，还搁这坐下了，搞得跟什么“圣地巡礼”一样，他觉得自己指定是有什么毛病。但心里就是不爽，跟打翻了什么东西又捡不起来似的，堵得慌。<br />
“没事。”陈彻的回答和涂然无而异。<br />
简阳光呸了声，说：“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俩有点什么事。”<br />
陈彻没什么情绪地耷拉着眼皮，“你挺有自知之明。”<br />
“啥？”简阳光一时没转过弯，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这货是在骂他傻，没好气搡了下他的肩膀，又说，“兔妹看起来挺不开心的，你不去哄哄她？”<br />
把郁闷的小偶像晾在那，这可不是他会做的事。<br />
“她不开心？”她昨天不还和周楚以聊得挺开心的？<br />
某人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想法里掺了多少酸。<br />
简阳光哼哧笑了声，在他旁边坐下，欠了吧唧地说：“阿彻，咱俩一个傻一个瞎，真心绝配，不愧是好兄弟。”<br />
被暗骂瞎子的人冷冷瞥他一眼，不过反常地没去揍他。过了会儿，从嗫嚅的嘴唇间，别扭吐出一句，“她怎么不开心？”<br />
简阳光说：“十有八九因为你呗，你没觉得这姑娘顶会看人眼色，刚认识那会儿，以为你讨厌她，还很委屈地跟我说呢。”<br />
他才说完，陈彻就起身走了。<br />
简阳光连忙问：“你去哪？”<br />
陈彻头也没回：“哄人。”<br />
第34章 飞行礼<br />
运动场的看台上, 涂然耳朵听着振奋的加油口播，眼睛望着在赛道热血奔跑的运动健儿，仍旧提不起一点精神。<br />
祝佳唯看出她的萎靡, 问：“心情不好？”<br />
涂然抱着膝盖坐着，也没否认, “稍微有点。”<br />
好像用了“稍微”, 就能让人不那么担心。<br />
“因为什么？”祝佳唯问得直接。<br />
涂然把脸埋在膝盖里装鸵鸟，闷着声音逃避问题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br />
“兔妹，兔妹！”<br />
身后传来简阳光的大嗓门，涂然慢慢吞吞抬起头，转身望过去, 第一眼看见的, 却是走在简阳光身后的那个少年。<br />
他的目光, 也同样淡淡落在她身上。<br />
视线相撞的那刻，涂然陡然转回身，心里不自觉地生出一些害怕的心思, 害怕又看见他冷漠的脸，又听到他冷淡的声音。<br />
简阳光拎着塑料袋大步走过来, 在祝佳唯旁边坐下, 把塑料袋放在她和涂然面前，来吃零食, 阿彻刚买的。”<br />
“没胃口。”祝佳唯没动。<br />
涂然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，但也一动不动。<br />
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，后来一步的少年在她身旁坐下。她的呼吸屏住。<br />
“你们俩怎么都不吃啊？”简阳光这会儿已经熟练地开了一包薯片，递到祝佳唯面前, 被她推开，又伸到涂然面前, 涂然身体往后仰。<br />
陈彻在旁边看着她，完全不会掩饰心思的人，坏心情也诚实地写在脸上，还真是不开心了。<br />
因为他？他凶她了？好像没有吧？<br />
陈彻尚且没想明白哪里得罪她，不过先把人哄好总没错。<br />
他伸手越过她，伸进她面前的塑料袋里，拿出一块芒果布丁。<br />
涂然是这款芒果布丁的爱好者，几次课间，他看到她吃这个。<br />
陈彻把布丁拿出来，还没来及说什么，也没来得及把布丁递给她，就被涂然抓住手臂。<br />
涂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阻止他，“这是芒果味的，你不能吃！”<br />
被她抓住的手臂瞬间变得有些僵硬，陈彻轻咳了声，“我知道，给你拿的。”<br />
涂然有些愣地眨了眨眼睛，嘴巴里发出两声毫无意义的音节，“噢……噢。”<br />
竟然又是乌龙，她的脸不自觉热了起来，“谢谢……”<br />
明明觉得很尴尬，可低下头的时候，嘴角却不知道为什么弯起来了。真奇怪。<br />
除了零食，塑料袋里还有一把遮阳伞。<br />
涂然看到陈彻递过来的时候，疑惑歪了歪头。<br />
陈彻语气漫不经心：“买零食送的。”<br />
刚说完，简阳光就发出一声爆笑，毫不客气地拆他的台，“哈哈哈哈哈阿彻你这借口也太扯了吧，当兔妹从来不去小卖部买零食啊？你怎么不说路上捡的？”<br />
简阳光又跟涂然解释：“这人怕你被晒坏，专门回教室给你拿的伞，还死鸭子——”<br />
他的话没能说完，就被陈彻丢了包薯片砸中脑袋。<br />
“要你多嘴。”少年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局促。<br />
涂然的目光看向他，他却骤然起身站起来，好像不愿意给她看见他的脸。<br />
即便如此，她的视线也还是捕捉到，他有些别扭的表情，和红红的耳根。<br />
她仰起脑袋望着他，“陈彻。”<br />
停顿了几秒，陈彻才低头看她，居高临下的高度差距，他的眼神像高高在上的俯视，好似比平时的冷淡更多几分，但通红的耳根，泄露了少年的真实情绪。<br />
涂然朝他露出一个笑容，也是今天的第一个笑容：“谢谢。”<br />
**<br />
简阳光今天记得把扑克牌偷偷带过来，正好涂然和陈彻也哄好了，于是就拾掇着涂然一起来玩牌。<br />
可惜，涂然从来没打过牌，小时候过年跟爸妈回老家，倒是看爸爸跟人玩过，但也只限于看看，后来当练习生，和娱乐更是挨不上边。<br />
被陈彻手把手教着玩了几局，她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，越玩越起劲。<br />
连着赢了好几局，她高兴得头发丝都快翘起来，“又赢了！我该不会是玩牌的天才吧！”<br />
陈彻在旁边笑，顺着她的话，说：“大神带带我。”涂然拍拍胸脯，“跟着我，我有新手光环！”<br />
简阳光在对面欲言又止，止言又欲。<br />
这是可以说的吗？她的新手光环，其实全靠陈彻每局都给她垫牌。<br />
祝佳唯一贯冷淡，只感觉走在路上被人当成狗踹了一脚。<br />
四个人玩了一上午的扑克牌，把涂然玩出了牌瘾，下午又想继续，到运动场时，却看见体育委员张何彬，正巴巴地跟在陈彻身边，像在说些什么，而陈彻则是皱着眉。<br />
涂然走过去问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br />
简阳光给她解释：“老张说咱班接力赛的运动员崴脚了，让阿彻临时救个场。”